“那评标……”
“零分！”
后面常秘还说了什么白茵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手机慢慢从手中滑落，浑身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走，她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瘫坐在床上，
“乖宝儿，帮妈妈下楼买瓶醋。”王芳推门进来，一看宝贝女儿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当?即就慌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公司有急事，我?要马上回去。”白茵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回什么公司？看你走路都走不?稳了，不?行，先去医院给我?看看，走走，妈陪你去看病。”
“妈！”白茵挥开她的手，“真有急事，我?必须马上走，帮我拿下东西，回头再跟您解释。”
王芳没办法，只好送女儿去高铁站。
等白茵赶到公司，天已经黑了，早过了下班的时间，总裁办却依旧亮着灯。
常秘满头大汗，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白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林放当时脸都黑了，从现场回来就没说过一个字，吓死人了！”
白茵同样满头雾水，乱糟糟地没有思路，“我?也不?知道，标书反复确认过我?才装进袋子，不?可能错的啊！”
郝磊也冲了出来，脑门上的青筋都胀得老高，语气也老大不客气的，“白茵，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毛毛躁躁的，做事太不仔细，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因私废公，不?是我说你……唉，算了，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和?林总解释去吧。”
此时白茵脑子是懵的，没心思和?他打嘴仗，问常秘：“林放呢？”
“在办公室，你现在最好别去，他……”常秘咽了口唾沫，苦笑着说，“我?跟他好几年，他越是生气，就越是沉默，别看他谁也没骂，可真发起火来，就是你也顶不住。”
白茵没听，敲响了林放的门。
里面静悄悄的，听不见林放的声音。
门没锁，白茵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后面的常秘和?郝磊躲在门后探头探脑的，谁也没勇气跟着她。
屋里没有开灯，好一阵过去，白茵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
转椅上一团黑影，应该是林放，她试着叫了他一声。
影子动了下，似乎是朝她这边望来，接着是林放略显犹豫的声音，“白茵？”
声音嘶哑干涸，好像砂纸摩擦过。
白茵心里一阵酸热，鼻子也酸溜溜的，轻声说：“可以开灯吗？”
“嗯。”
随着开关的声响，雪白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办公室。
林放马上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才重新睁开，眼底深深浅浅几道血丝，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但看到白茵的刹那，笑意已浮上唇边。
“谁把?你叫回来了？常秘还是郝磊？真是大惊小怪！”他说得很轻松，“小事一桩，很快就能解决。”
“我?不?明白，我?一个文件一个文件核对好了才封装的，绝不?可能出错！”
“我?信！”林放安抚似地冲她点了下头，又对门口的两个人喊，“鬼鬼祟祟的，进来说话！”
那两个人顿时如蒙大赦，隔了十来米都能听到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郝磊抢先一步，急急忙忙跑到林放面前说：“林总，我?事先声明啊，标书我可是连碰都没碰过，总裁办的人都可以作证。白茵一走我们就开会去了，常秘拿标书的时候我?们还没开完会！”
常秘早仔仔细细回想了每个细节，“接到郝磊电话，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我回到公司，当?时总裁办确实没有一个人在，我?从白姐的抽屉里拿了标书。”
“封口是好的，没有拆开的痕迹，公章也是完好的。然后我去小会议室，和?郝主任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郝磊立马松了口气，“林总，你看，的确不是我这?里出的问题。”
不?是他，常秘是林放的心腹，更不可能出错，如此想来，只可能是白茵这里的问题。
而且错误的标书，是林氏物资集采的招投标文件，白茵当时负责协调各部门招标运作，她那里有相应的文件。
郝磊迟疑了两分钟，问她：“集采的文件……你是不是还没交到档案室归档？”
白茵心头突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过来，集采后，又是华婷婷，又是华文岚的，紧接着就是九号项目的投标准备，她忙得焦头烂额，的确没顾得上归档。
她不答话，就相当于承认了，郝磊看向白茵的眼神不?言而喻——是她犯的错误！
“不?可能！”白茵扶着桌子，努力让发软的腿站直了，昂着头说，“我?可以用我的命发誓，我?绝对不会封装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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