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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Part 77-78(1 / 2)


Part.77

岑缓羽迎对着落日,眼眉飞梢斜舞,笑望弦歌一阵后掰开她的手,“我没事……”

弦歌眨眨眼,“问你是什么事的话,你又会说‘别问这些’,是吧?”

片段有些熟悉,岑缓羽略偏首,呵笑答,“我刚才骗了一个人,其实我来伦敦不是出差,只是突然想见她,所以来了。”

“……”弦歌默然,一时无言以对。只听缓羽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带着揶揄的坏笑:“所以叫你别问这些。”

“你找她干什么?”她自觉不知死活,可还是问了。

岑缓羽凤梢微挑,不羁的妩笑重新染上颊边唇角,他摇摇头,依旧道:“没事。”弦歌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映入他眼中,他笑得更厉害,挤兑反问:“还要问吗?”

“……吃饭吧!”弦歌缴械投降,狠瞪他一眼,“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韩基柱啊?”

“谁让你拿台词套我!”岑缓羽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都奔三的人了,还天天追着看《巴黎恋人》,你害不害臊啊?”

“注意!”弦歌竖起一根手指,严肃纠正道:“什么奔三!我看《巴黎恋人》的时候还没满25呢!倒是你……那时快26了吧?还不是一样看?!羞!”

岑缓羽大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扼腕,“大小姐,你要搞清楚,当时我是硬着头皮陪谁看来着?”

“是硬着头皮吗?没吧?我怎么记得当时你还夸金贞恩漂亮来着?”弦歌反客为主,眼皮颤了颤,抛了个暧昧的眼神嘲笑他。

岑缓羽气势上输了半截,只得任凭弦歌有一搭没一搭的糗他,两人嘻嘻哈哈又一阵笑闹,不知不觉中,Souk餐厅已近在眼前。

老实说,弦歌对美食远没有岑缓羽这个饕餮之徒那么热衷。在伦敦那几年,但凡有岑缓羽的日子,总免不了出门觅食,扳指数下来,伦敦大街小巷天南地北的美食也吃了□□不离十。而当岑缓羽一走,她又迅速打回原形,过上了面包加面包的无趣生活。

对伦敦人而言,如果没有Souk餐厅的出现,他们可能还搞不清楚摩洛哥和摩纳哥是分属两大洲的不同国家。人们知道摩纳哥王妃Grace?Kelly,也知道因她而生的Hermes凯莉包,偏偏对与摩纳哥仅隔一个地中海的北非国家摩洛哥知之甚少。

就连她叶弦歌本人,也曾因搞不清楚摩洛哥在欧洲还是亚洲而备受嘲笑,岑缓羽非常狡猾的给出两个不相干的选择,然后幸灾乐祸的说出正确答案——非洲。

弦歌把玩着桌上的橘色方灯,念起当时的窘困仍耿耿于怀。岑缓羽对她皱眉发狠的表情心照不宣,圈着手指猛敲在她额上,好笑的制止她:“别想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小心眼?每次到Souk都要翻一回旧账,不知道摩洛哥在哪儿的人一抓一大把,不丢人……”

“你还说!”弦歌又羞又怒,这绝对是历史污点!活活将她钉在地理的耻辱柱上,偏偏岑缓羽还在柱下大跳祈福舞。

岑缓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单手搁在沙发背上,冷不丁直问,“按照秦筝的计划,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弦歌一口马铃薯手抓饭噎在嗓子眼,捶胸猛咳,“你跳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按着胸口喝水,盯着杯面片刻才答,“过两天吧……你是为这个来的?”

缓羽没吱声,指腹在酒杯杯沿摩挲滑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秦筝说实话?”

“……这次在因弗尼斯,我和他又吵了一架……”出乎岑缓羽的意料,弦歌的回答比他想象的利落,她睫毛垂在眼睑上时,茶眸失神,仿佛前一刻的雀跃只是幻影,她呢喃开口,唤他名字时依旧妖娆撩着声调,“缓羽,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换作以前的叶弦歌哪会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做事犹豫不决?”

“是老了,都奔三了嘛……”岑缓羽举起酒杯饮下半杯伏特加,轻晃着半杯酒说:“弦歌,你有没有想过,厉景笙就是看透了你和秦筝的性格,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秦筝被逼到何种地步,才会主动曝出那种新闻?说到底,是你的态度令他不安。他跟我说,让你成为他的经纪人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那日的雨声仿佛重回耳畔,他和秦筝的谈话声在雨中交替浮响,弦歌眼神一黯,久久不答。那个说出“如果我是你,我会宁愿她不爱我”的岑缓羽,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

“我还记得你那晚像个小疯子似抱着我就哭,你说,有人威胁你,如果你胆敢跟秦筝在一起,甚至结婚,就让秦筝永远不能在这个圈子立足。你还说,秦筝需要一大笔钱,你不能这么自私,只顾维护自己的爱情。我认识的叶弦歌,从来没像那样哭过。你替秦筝扛下的压力,他有权知道!”缓羽顿了顿,饮尽剩余半杯酒,喉间火烧似的烈,他的嗓子有一丝微哑,“现在,挡在你们面前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你们的事在国内炒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秦筝也不需要再为钱担心。唯有你,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如果我是秦筝,知道我的女人在外面受苦,我会受不了!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

餐厅的灯光黯淡下来,唯有桌上那盏小橘灯散发着羸弱微妙的温暖光晕,弦歌紧紧抿着唇,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闷声不吭。

岑缓羽叹了口气,酒已饮尽,他却仍握着那只空杯,令它偶尔发出碰撞的微响,打破几乎凝固的沉寂。“还记得斯蒂文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吗?你站在墙前,看到的始终是一堵墙。只要你打开身后那扇门就能走出来。”

“缓羽,我是不是钻进牛角尖了?”弦歌终于开口,半张脸怯怯的埋在抱枕中,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慢慢的一睁一合。

“嗯,你钻进牛角尖了。”缓羽不忍看她,默默的别开眼,“现在走出来,还来得及。”

“……我会好好和秦筝谈谈。”伊斯兰木镂纹路的阴影浅浅的印在弦歌脸上,她神情晦明,身后阁楼下亮堂一片,她的身影映在半空的米色墙面上,岑缓羽的视线就此掠过她的脸颊,定定望着她身后的虚影:

“傻丫头……”

橘色方灯的火苗晃了晃,忽明忽暗的光影从两人之间扫过,他看到她脸上释怀的微笑,她却看不懂他此时的表情,唇角一边明明高高勾扬着,唇线却抿得笔直。他是由衷为她高兴,只是高兴的心情里还蕴藏着一种未能言明的情绪。想说的话在弦歌喉间打了个转,小声的吐出:

“……你也很傻。”

一个对她说“Ilikeyouverymuch,justasyouare”的男人,一个在她陷入爱情困境中点亮明灯的男人,一个甘愿为他人做嫁衣的男人,真的,很傻。

弦歌并不知道,在她说话的那一瞬间,岑缓羽的耳膜嗡嗡鸣响,一阵阵锐利的震栗从耳道呼啸而过,直涌上额角两旁的太阳穴。他眯了会眼,睁眼时只说了四个字:

“我们走吧。”

Part.78

岑缓羽要赶晚班机,只将弦歌送上出租车,两人便分道扬镳。

伦敦特有的黑色复古出租车一路带着弦歌穿过西区中心,途径伦敦两个最秀丽的广场Grosvenor和Berkeley,回到位于梅菲尔中心地带的aught。就是在车上,弦歌接到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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