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衍板着脸进来，见她面色愁苦，双拳攥紧，眸底怫然不悦。
那句“嫌你残废！”再次回荡在耳边，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盯着季夏萤蹙着地眉头，顾霖衍心底火气上涌。
“苦着脸干什么！”顾霖衍厉声吼道，“顾家娶你来给我脸色看吗？”
季夏萤放在水中的手一抖，晃过神来，回头望他。
“你又发什么脾气！”她抿着唇，语调带着些许幽怨。
顾霖衍推着轮椅到她眼前，咬牙冷声警告，“那就别给我板着脸！”
季夏萤不甘地咬了咬唇瓣，挤出一个假的不得了的笑容，“这样你满意吗？顾少爷！”
“少给我阴阳怪气！”顾霖衍冷哼，盯着她的双眸渐生寒意。
季夏萤撇开脸，不愿与他对视，没好气道：“水快凉了，你赶紧泡！”
顾霖衍黑了脸，撅气似的双手一撑，向水中扑去。
水花四射，溅起波澜，季夏萤被喷了一脸，狼狈地抹去水滴，拧起眉不悦抱怨：“你疯了吗？发什么神经！”
她如落汤鸡般窘迫的模样，似是取悦了他。
顾霖衍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你管我！”
季夏萤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是说你的腿！”
她敏捷一翻身，也下了浴缸，蹲下身向顾霖衍的腿探去，皱眉责备：“好不容易有点疗效，你就这般不爱惜它？动作没轻没重的，要是又伤到别的地方，我看你怎么办！”
语气不善，却尽是为他着想。
顾霖衍一愣，神情复杂，心里涌起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