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被柴火熏多了才会有这样的嗓音，许瑾瑜收回了思绪，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厨子，才道：“起来吧，我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借一步说话？”
厨子一愣。
虽然从婢女过来说有贵女要找他，而且来人还是首辅府大小姐的时候，厨子就大概知道这位小姐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了，只是这位这样开门见山，倒是让他有些诧异了。
“可以的，小姐折煞我了，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一个厨子而已。”
许瑾瑜笑了笑没有说话，由兰欢扶着，走到了一边山坡陡峭的地方站定，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到整个羽亲王府。
如果眼力好，其实还可以看见山坡的底下，参加花会的一群人其实就露天坐着。
可惜许瑾瑜并没有那么好的眼力。
她只隐约可以看见山坡底下那个地方有人，具体是谁却是看不清楚的。
“你不只是一个厨子吧。”
许瑾瑜眯着眼睛，像是试图看清楚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少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冷意：“你还是一个刽子手。”
厨子没有受到惊吓，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我听不懂小姐这个话。”
厨子知道，既然许瑾瑜找过来了，就说明羽亲王是放任这件事情的。
厨子原本以为躲在不问世事的羽亲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没有想到这位小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能耐，让羽亲王居然也愿意让这个人在他的王府里随意做事。
“有什么听不懂的呢？我府上二叔家的姨娘，就死于你的杀人手法，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做厨子，但我知道，你做食物的时候，应该是倾注了心血的吧？可惜了，你倾注了心血的东西，如今已经是拿来杀人了，你很厉害，但我想，你也不是自愿这么做的吧？”
厨子的生平许瑾瑜是后来在赵永安那边知道的，倒是有些唏嘘，只是现在许瑾瑜不好透底太多，慢慢拉扯就好了。
厨子没想到许瑾瑜这么直接。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对你直接着直接着，你就开始适应这种强度了。
厨子收起了惊讶，也没去看许瑾瑜，只是视线开始放空，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当初很不愉快的事情，唇瓣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的嗓音本就不太好听，现在这样子开始说话，倒是给人一种有些阴森的感觉。
兰欢都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