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冷笑一声：“来的倒是快。”
糖糖说：“帝尊等得就是这一天，要不是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他只怕连羌君都不想利用，直接让恶煞杀过来了。”
玄墨问探子：“恶煞到了羌都，已经往浮屠城的方向来了？”
探子继续说：“回靖安公的话，恶煞到了羌都就不再继续向前，而是龟缩在羌都城中的各个角落。”
糖糖小声地自言自语：“原来羌都空城是要腾出地方给恶煞住么，帝尊对恶煞比亲儿子还要亲，嘁！”
玄墨没听明白她咕咕哝哝说了什么，只是命令探子：“再探再报。”
“领命。”
“报——”
这个探子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另外一个探子就背着令旗跑了进来，跪下说道：
“报陛下，靖安公，帝尊送来国书，要求陛下前往上次的镜湖边谈判，还说……”
“还说什么？”
明雾词一边拿了国书递给糖糖，一边火冒三丈地问。
探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
“说陛下要是不去，或者不听从国书上帝尊的号令，只怕国破家亡，尸骨不存。”
明雾词气坏了，连忙对糖糖说：“简直岂有此理，帝尊欺人太甚，陛下，臣请领兵去叫阵。”
“明小将军别着急，先看看帝尊说了什么。”
糖糖平静地打开国书——
嗯，算了，还是别堂而皇之地读出来比较好，免得雾词姐姐忍不住直接杀进羌都把帝尊砍了。
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帝尊提了三个条件。
第一件是关于凤寒初的。
帝尊念在女帝思念父亲心切，不追究她派人无故擅入极北陆，不过让她三天内把人送回极北陆冰渊，永世不得再见。
第二件是关于梁国四族的。
凤氏皇族、步氏医族、苏氏商族以及玄氏将族，七国内各族族人亲友仆役共计十万余人，全部就地坑杀。
第三件是关于梁国百姓的。
大梁是几百年来第一个敢公然反抗帝尊宫的诸侯国，可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梁国百姓自此永世为奴，以儆效尤。
糖糖看完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玄墨觉得奇怪，就拿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差点连剑都按不住。
帅帐里的气氛诡异极了，连探子都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架了一把大砍刀。
沉默了半晌，糖糖问：“送国书的帝尊宫使者在哪里？”
“在前方的营帐，由江将军负责招待，帝尊使趾高气昂，也不肯进帐，说务必请陛下将回复的国书亲自交到他手里。”
帅帐里的所有刀剑已经蠢蠢欲动了。
糖糖一点也不生气，对明雾词笑着说：
“既然帝尊使这么横，就别对他客气了，你去江将军那里把人扣了关起来，嘴堵上饿三天，谁也不许跟他说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