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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1 / 2)


赵玲芸听见林溪的话,额角的青筋下意识往上一抽,翻了个白眼,赶紧用手抚平自己刚刚花了大价钱做过美容的眼角,干笑一声道:“那感情好,晾这小子再聪明,也跳不过林总您的手掌心。下面好像还有人要见,林总我先下去了哈,等会儿上来再跟您交报告。”

说完也不等林溪回答,直接带上门逃出了办公室,抬头遇见过来的何笑笑,回头偷看了一眼,伸手勾住她的衣袖,把人拉到角落里,小声发问:“咱们林总跟天合那个杨子规在一起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何笑笑沉默一会儿,也缩着脖子,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小声回答:“他两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赵玲芸两眼一瞪,觉得她这是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我刚回来那会儿说要把杨子规弄来公司,林总看着还是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何笑笑“啧”上一声,颇为不解地看她:“那怎么一样。林总本来就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公司的事是公司的事,情人是情人。她包养男人,从来只看脸色行事。”

赵玲芸神情一愣,认为何笑笑这是在映射林溪朝三暮四,轻咳一声,就忍不住嘀咕到:“那照你这说法,这姓杨的万事不求,光是在床上被忽悠瘸了?”

她这个年纪可接受不了纯情的爱情,见林溪包过那么多男人,更是把林溪自动划入了床/技高超的人士行列,脑子一抽,就把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何笑笑脸上一红,觉得这人可真是个流氓,眼皮一撩,就开始很是严肃地纠正她的错误思想:“你别瞎说,林总之前的几任情人,就没谁爬上过她的床。”

赵玲芸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显得很是诧异:“不会吧?一个都没睡过?”

何笑笑点头答是:“多新鲜呐,林总长成那样,还不兴人家追求追求真挚美好的精神爱情吗。赵姐,不是我说你,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趁早收一收,林总玩儿是玩儿,但她前有林家人盯着,后有未婚夫姚家坐镇,可不是能拿名节开玩笑的人。”

赵玲芸知道林溪跟姚家的少爷有婚约在身,听见何笑笑的话立马点头如蒜,低声保证:“你放心,这不是在你面前呢嘛,跟外人聊的时候,杨子规的事我一概不知,不光杨子规,就以后的张子规,赵子规,那也跟我没半点关系!”

何笑笑挑了挑眉毛,憋嘴回她:“这样最好,反正他两的关系也长不了,你就当不知道,过一阵这事儿自然就过去了。”

赵玲芸听罢又有些疑惑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们长不了,不是我说,就这杨子规的长相,放眼整个娱乐圈,那可也算头一份儿的。”

何笑笑“啧”上一声,回答的很是心平气和:“长得再好那又能怎么样。林总的大伯母,明天就要回国了。她这大伯母历来不是什么善茬儿,心理变态,还十分缺爱,婚姻不幸福,就总爱搅和别人家里的私事儿,但凡杨子规这人有一点动静传到她耳朵里,你看着吧,两人立马分手。”

林溪这个大伯母文蔷就是林苑的妈,林家多年前去了新加坡养病的大媳妇儿。

这位中年妇女同志长相一般,性格却十分刻薄,因为家庭背景突出,在谁面前都有一股子毫无作用的心高气傲。和林文民结婚后她家庭生活艰辛,生的又是两个女儿,被老太太念叨了大半辈子,年纪一大,及至更年期,平时除了奚落自己的妯娌秦梳,就爱上了在小辈儿身上找存在感,林家二房三房的这几个小辈,以前没少被她抓着教训。

赵玲芸过去也见过文蔷,在林文玉的葬礼上,印象不深,就是觉得这女人穿得挺富贵,可看着不像太聪明,露出个厌恶的神情,连忙小声说到:“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好生管教下面的人不让那老女人抓住林总的把柄。”

说完,她叹一口气,又不无遗憾地加了句:“哎,何秘,其实不瞒你说,刚才我还挺指望林总能在床上把这杨子规拿下的呢,我第一眼看见林总,就觉得她有这样的能力。”

何笑笑一挠自己的耳朵,都被她气乐了:“你又来了是不是。”

赵玲芸连忙装作害怕,捂住嘴巴,钻进电梯自我反省:“行行行,我检讨我闭嘴,我再也不胡思乱想,我去关爱我那些新来的小伙儿去。”

林溪当天下班挺早,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刚从外面晨跑了回来,她妈秦梳就坐在她的房间里,一脸忧郁地告诉她,“你大伯母回来了,今儿晚上老太太让我们回老屋一起吃饭去。”

林溪对文蔷这个大伯母本身没有多大看法,两人不是一个辈分,很多事情犯不着。

就算她那倒霉闺女林苑这些年总像个大脑残疾似的跟自己过不去,她对此多有鄙夷,却也从不迁怒长辈。

此时听见秦梳的话,林溪想到自己心里想要求证的事情,点一点头,心情还挺好,立刻满口答应下来。

当天从公司下班,她特地提早去了老屋。

看见她那位脸色的大伯母,上去装作很是恭敬的样子,张嘴就喊了句“大伯母,您回国啦。”

文蔷看见林溪就像是见着了她那个狐媚子的妈,浑身难受,“嗯”上一声没有应付搭理的意思。

林溪也不在乎,左右看了两眼,很是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下来,继续笑着感叹:“大伯母这两年在新加坡看来过的很不错,脸上水色都好了许多呢。”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文蔷听见林溪的话,也笑了一笑,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上一口回答:“没有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在我面前晃悠,我的水色当然不错。”

林溪眉毛一挑,装作丝毫听不懂的样子,故作天真地笑话:“你们大人原来都是一个样,我妈以前也总这么说,她说,跟我爸分开的那几年日子最轻松,因为没人打扰,看不见我和我哥,心里无烦事,哪哪儿都是好景色。”

文蔷低头喝着茶,听见林溪的话,也不说话,手里动作只是微微一顿,合上茶盖扯着嘴角笑,低头看向手里的杯子,显然是不想再开口的意思。

林溪得到这样的反应,心里不禁越发疑惑起来。

毕竟,在她眼里,文蔷此人嫉妒心强,又习惯了在语言上刻薄他人,常年瞧不上秦梳这个小家庭出身的妯娌,巴不得他们二房出些笑话供她消遣,按理说,她爸林文瑾当年要是真娶过另外的女人,她最应该时不时拿着这事儿在家人面前刻薄几句,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此事绝口不提的。

林溪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结果,两人坐了没多久,林家其他人就陆陆续续到了。

林涧像是也看出她的异状,吃完饭,特地给他拨了个橘子,拉着她到后院散步,问她:“怎么心神不宁的,是工作上出了事?”

林溪嘴里的橘子酸涩参半,咬一口,汁水横流,她牙齿使劲往下一嚼,沉默好一阵,终于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抬起头来,目光闪烁,轻声问到:“哥哥,爸爸跟另外的女人结过婚,你知道么。”

林涧脸色微微一僵,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皱起眉头,侧过脸问:“七七是从谁那里听见这件事的。”

林溪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不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林涧停下脚步,随后又重新跟上,低声道:“因为没有必要,不论爸爸跟妈妈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做人子女的,没有过问的权利,也没有那个必要。”

林溪于是又问:“那为什么家里人对这件事也绝口不提呢,特别是大伯母,她不是最讨厌我们二房的吗,为什么连她那么大的嘴巴都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因为你们林家人本来就是一群虚伪的家伙。”

姚信安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背后传过来。

林溪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论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林涧怀里靠过去,眉头深深皱起。

姚信安走上来,目光还是和过去一样冷淡得很,他看着林涧半搂住林溪的手,难道笑了起来:“哥哥,大姐似乎在找你。”

林涧对姚信安的恨意不比林溪来的少,此时听见他的话,伸手拉住林溪,转身带她转身回屋。

姚信安却忽然将林溪的手抓进自己的掌心,低声说到:“我和七七说一说话吧。”

林涧没有同意,一边看向姚信安的眼睛,一边摇头回答:“不了,晚上太冷,有话以后再说。”

林溪见姚信安脸色阴冷下来,担心两人生出矛盾,便轻声开口,推了推林涧的胳膊道:“哥哥大姐找你,你还是先过去吧。我再走走,没事的。”

林涧想要说话,姚信安却突然笑了起来,垂着脸告诉他:“这是在林家,哥哥不用担心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林溪望着自家哥哥愤然离开的背影,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男人,面色不悦地问:“你要找我聊什么。”

姚信安耸了耸肩膀,将林溪的手举起来,放在自己眼前,缓慢的把玩,像是个不厌其烦的玩具,声音也带着格外的愉悦:“七七,你的手还是这么好看,特别适合用针头把药水一点点插进去。”

林溪即便深知此时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手无缚鸡的孩子,听见姚信安这样的话,身上依然忍不住发凉。

她收回了手,冷声道:“你不如将那么好看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姚信安此时笑起来,像个孩子,又像个疯子:“如果你希望的话,这也是可以的。”

林溪看他重新抓住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鼻下一点点闻,一点点磨蹭,神情陶醉得让人害怕。

“姚信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姚信安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冷,也有些茫然,他说:“我好像有些想你。”

林溪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沙哑着声音问:“想我?姚信安,谁都可以想我,但唯独你不可以。”

姚信安像是个阴晴不定的孩子,突然难过起来,他把林溪抓进自己的怀里,低头闻着她的头发,轻声问她:“为什么不可以?我比谁都可以想你,我不光想你的脸,我还想你胸口那颗被我舔过的痣,想你像个快要死掉的婴儿一样颤颤巍巍的样子。”

林溪一辈子活得肆意,可唯独面对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或许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时,她会本能的害怕。

姚信安是异常的,他没有正常人类的思维,他的身体像溃烂的沼泽,灵魂却像飘在雨中的云。

他优越的智商贡献给了的学术,残忍的欲望给了林溪。

他或许真的想要将药物打进林溪身体里,只为让她疯癫,只为看见一个丢弃羞耻的林溪,姚信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一个人,没有弱点,没有期盼,他不像周梅染,有割舍不掉的纯情;不像赵泽青,有自欺欺人的精神慰藉;更不像杨子规,有追求不完的名利。

姚信安本身是无欲无求的,他活着,或许只是因为他还能呼吸,而这个世界,需要他活着。

林涧到底没有放心,很快又折转回来,他将林溪拉到自己身边,带着她回到屋里。

林溪当天没有回家,住在了老屋,夜半醒来,十二点半,老屋的佣人还没有睡,偶尔发出轻微的笑声。

林溪靠在阳台上,觉得头昏脑涨,她心里空荡荡的,闲来无事,便打着电话给杨子规,张嘴说话,声音像是带了些格外的干哑:“闲着?”

杨子规拿开手里的剧本,点头回答:“嗯,闲着。”

林溪于是眯眼笑笑,轻声地问:“如果没睡,不如出来陪陪我?”

这是她在需要情人时一贯的句式,心情不好了,便找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陪陪自己。

这个人不能知道她的过去,不能对她存有过多的奢望,他得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一个可以说话的哑巴,一个懂得情趣的傻子。

杨子规起身答好:“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林溪从阳台回到屋里,摇头回答,“不用了,我会让笑笑去接你。”

杨子规知道她担心两人再次被拍,没有反对,“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将剧本全部扔在一旁,站起身来,问身后的助理:“我之前那件格子风衣呢。”

新助理是个半大小子,听过前一个助理的评价,有些害怕杨子规,此时听见他的声音,立即缩了缩脑袋,小声回答一句:“棕色那件?那件送去干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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