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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二章 夺三职(2 / 2)


但见对方道:“舍人去了便知道了。”

章越心知纳闷稍后跟着对方抵至中书。

王安石韩绛二人都在堂上一旁还有曾布邓绾李承之。

这还是章越第一次见到邓绾。

邓绾也是因吹捧王安石和新法而上位。

邓绾面君召对时官家问道:“你认识不认识王安石吕惠卿?”

邓绾说不认识。

官家心想你不认识还吹捧王安石。官家告诉他道:“王安石今之古人吕惠卿乃贤人。”

邓绾见完官家去见王安石时却非常亲切好似二人已经交往了很久一般。如今邓绾就被王安石提拔出任检正中书孔目房。

王安石给章越递来一卷道:“这是苏嘉在国子监对策论时政之得失其中直讲焦千之王汝翼二人定为上等而直讲梁师孟颜复卢侗三人定为下等。”

“君为国子监管勾岂容如此?”

章越看了苏嘉的卷子但见上面公然抨击朝政然后几名考官都在下面有批语。

章越心想这苏嘉好大的胆子啊但对方是苏颂儿子为自己父亲被贬之事不平也算是情有可原。

章越道:“这苏嘉下官略有所知似是前舍人苏子容之子。”

邓绾道:“苏嘉写得如何?相公可以姑且不论但几位的直讲评议着实不明。这题目便出的有问题可以说是包藏祸心其心可诛啊!”

王安石道:“度之管勾太学时我便与你道过当今之世人材乏少且其学术不一一人一义十人十义朝廷欲有所为便异论纷纷莫肯承听!故而我与言如何一道德。”

“上无躬教立道之明辟则下有私学乱之奸氓。太学若不以一道德令学者定于一又如何奖进人才。”

王安石一番长篇大论一旁韩绛担心章越不悦便道:“相公知道你前几日知制诰无法分身管勾太学没有降责的意思。你听好便是。”

章越心道说是没有降责这还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章越道:“相公此事缘由下官会查清楚再给相公一个交待。若真有过错下官会处罚之。”

王安石道:“不必了让你处置怕是有为难之处我已决定将这五位直讲一并罢职!”

章越吃了一惊。

邓绾道:“不错还有苏嘉苏駧都应当罢黜学籍逐出太学去!”

章越看了邓绾一眼此人一味地给王安石帮腔。

官场上就是有这等无条件唯上是从全然没有自己半点良知与见解的人。

似邓绾这样的人不少章越也觉得无所谓世上的人要么活得清高些要么活得世俗些这些都无关紧要。

但是邓绾巴结王安石就巴结了可是惹到我做什么。

章越看都不看邓绾一眼言道:“相公还请三思梁师孟颜复卢侗三位直讲评之下等为何要一并驱逐还有苏駧文章并未有犯忌之处何必无故株连?”

章越已是非常克制但王安石闻这‘株连’二字已大为不悦此神色溢然言表。

邓绾附和着王安石的意思在旁帮腔道:“苏駧虽未有显绩但兄弟同心他兄长的意思他怎么不清楚他没有劝阻已是大罪至于苏嘉的文章三名直讲列为下等既是下等便还是有等……有等便是有罪!”

“好一个有等便是有罪!”听到这里章越哪里忍得住手指着邓绾骂道:“吾与相公说话哪有贼厮鸟插嘴的余地?再道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嘴!”

章越此言一出满室官员皆惊。

堂堂一名制诰居然在中书省宰相办公之所口吐芬芳!

“你……”

邓绾满脸涨红。

章越冷冷地瞪了邓绾一眼负手在后口中崩出两个字:‘小人’!

邓绾看见章越轻蔑的神情整个人当场气炸了。

而王安石的脸都青了章越在中书省里指着邓绾骂与指着他骂简直没什么区别。

韩绛见章越与邓绾要在中书内吵起来当即拉着章越出来。

章越当然要卖韩绛的面子不过临出门时他向王安石道:“太学之事一切过错都是由下官执行相公之意不力责任不实故而令直讲与学生颇言新法之不便这一切责任尽在下官不在他人还请相公随意处罚下官便是!”

走出门外韩绛对章越道:“何必与邓绾计较如今西北正要用兵我已是主动请缨你正好随我同去从朝堂上抽身免得在朝中与介甫冲突。这日这一吵实没有必要反给人口实。”

章越道:“太学的学生与直讲都是深深信任于我此事我确实难辞其咎!”

韩绛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清楚此事本与你无关但你却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是何苦来由。”

章越苦笑道:“但求心之所安。”

而中书之内邓绾则对王安石告状道:“相公章舍人主管太学一年多以来每日忙着印图书大兴土木哪里有将相公交待的事有丝毫放在心底?”

王安石对邓绾的为人也是一清二楚怎奈如今反对新法的人太多不得不用着这样的小人。

面对邓绾之词王安石没有言语他不赞成也不反对。

在见过官家之后他这一次召章越至中书本意就是训斥一番了事。

王安石本人对章越的看法就是此人有大才只是贪图安逸不愿去地方赴任而已。

至于他体着官家的意思也还是信任重用章越的故而也不愿重责。若是章越肯当堂挨他一顿训斥那么这件事也就揭过了。

为此他还特意让韩绛来此坐镇万一章越不接受也可有所转圜。

哪知章越丝毫不服还与邓绾当堂吵起了起来幸好最后有韩绛将章越拉了出去否则情况可就难以收拾了。

如今章越开了这个头此事便不能这么算了。

王安石是性强之人绝不容许有任何官员挑战他的权威对此他是可以六亲不认的。

他想了想就要去寻官家但走出门才想起刚刚见过再去打搅怕是不好转而给官家写了札子。

札子里向官家说了章越对这一次太学之事对于章越的态度进行批评。

说章越目无宰相全无制诰之臣的体面在二府重地居然浑似泼皮般与人骂街。

而且对于太学出现抨击新法的情况全无反省的意思。

但后面王安石话锋一转在札子里说章越既不同于苏嘉苏轼颜复也不同于司马光吕公著等人。章越赞同新法且于新法有功臣以为他之反对不过是在新法的青苗法以及整治太学的事上有所分歧而且他不是无事生非且是确有根据。

似司马光吕公著贬去他处任官也罢了但章越不同陛下日后还是要启用此人的对方是宰辅之才从青苗法两处改动可知切不可重责寒了他的心他日待臣为万夫所指或者有什么不测时还是要此人来济世辅助陛下处理朝政。

王安石写到这里心想数年后自己有一日不在朝堂上了若吕惠卿曾布二人不成气候由章越主持大局亦可。

而且似司马光吕公著对于吕惠卿曾布他们二人不服但却服于章越这也是吕曾二人所不具备的。

论及又有才干又有名望能偶平衡朝廷局势还能弥补变法与反对变法官员之间裂缝的人王安石认为眼下还没有这样的人能够办到这件事。

到了次日章越上疏揽责太学言新法不便的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称自己治理不严以至于有此过去还请陛下准许罢免他的一切差遣与职务。

章越上疏后即卸职回家待命。

次日官家询王安石道:“章越自请除职怎生是好?”

王安石答道:“陛下可以下旨夺去章越三职(本官降三阶即本官从礼部郎中降为右司谏)免去管勾国子监的差但却保留知制诰的馆职以待起复之用。”

官家闻言道:“善!给予章越教训便是无需过责。”

“太学之事朕觉得与章越无关当时朕方授予他知制诰之命他是无暇顾及于此的。此事朕也是有过失的朕当初非要让章越去管勾国子监。”

官家颇有自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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