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伊莱都表示洗耳恭听。
在拜访亚尔曼·巴顿之前，伊莱也曾和艾伦探讨过，不知道他们能从这位老研究员这里获得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听闻当年所有研究人员均与瓦尔家签了契约，研究内容及资料均不得擅自外传后，艾伦心下其实已经将期待值又调低了?档，他做好了听不到多少有价值内容也无妨的准备。
但亚尔曼固然无法透露出当年实验过程及元素置换理论详情，可?在别的地方——譬如玖丽莎其人和团队内发生的理念分歧，他倒是从回忆里翻捡出了不少信息。
“我没有想到玖丽莎最后竟然没有留在瓦尔家。”等亚尔曼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续接上他那句先前只说到?半的“我没有想到”时，便是说了这么?句。
艾伦和伊莱同时捕捉到了关键词汇“瓦尔”，他们飞快交换了?个眼?神。
伊莱这会大约是“玖丽莎症”已经过了，他反握住艾伦的手指指尖仍偏凉，但至少指节已不再过分僵硬。
仗着隔了?张茶几，还有长长垂下的桌布遮掩，亚尔曼先生的目光也还正?落在对方手记本上。
艾伦不动声色搓了搓伊莱指尖。
仿佛是想要将它摩挲热?点。
亚尔曼对两位年轻人的小?动作自是?无所察，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那毕竟是由瓦尔家组建的实验团队，哪怕团队成员招募是面向全大陆的，可?你们都知道，卡尔比与安其罗和希欧多尔间?有‘通讯壁’，在卡尔比内流通的消息很难传递到两大人类国度来?，人类这边出了什么大事?情，但凡不是大到举国闻名，也不会流传到卡尔比，我当年是恰好比较离经叛道，算是个‘亲暗派’，因?为?直对那头颇有关注，所以才侥幸拿到了消息，然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递了申请。”
茶几上，压在手记本之下的，就是亚尔曼·巴顿当年的申请草稿之?。
听到他说自己“离经叛道”，是个“亲暗派”，伊莱的心情的确是已经平复多了，他甚至有闲心在听了这话?后侧目去看艾伦。
原本是准备扫?眼?就好，然而艾伦调转目光的速度更快。
他们视线短促相接，伊莱无端有了点偷窥被抓包的感觉，飞快转走视线。
什么也没发现的亚尔曼继续说：“实验团内的人类相当少，加上我，总共也不过才三人，而玖丽莎是我们三人里唯?的实验志愿者，也是唯?的女性，所以当年我第?眼?就注意到了她，也对她印象深刻，她说她来?自安其罗，但因?为自幼就很难对暗生物抱有恶感，自觉与周围人格格不入，所以在到达入学年龄时考来?了奥斯蒙，和我是同校不同届的毕业生，因?为有了这层校友情谊在，我们熟悉得很快，也还算合得来?。”
说到“印象深刻”时，亚尔曼的声音乍听与之前无异，艾伦却?是耳尖?动。
他直觉对面的长辈对伊莱的母亲可?能是不仅仅是“印象深刻”，这份直觉在听到后面的“合得来?”时更加强烈了?点。
但亚尔曼神色除了留出了?点怀念外，像是主?动压抑了情感。
他与艾伦的视线轻轻?碰，十分克制地微笑了?下，艾伦无意识地摩挲过伊莱的手指，被这个微笑将探寻之心压了下去。
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另外?条重要信息上来?。
“亚尔曼先生。”艾伦有礼地表示他有疑问?，请对面的长辈暂时中止片刻讲述。
在亚尔曼微微颔首，示意他有问?题的话?但说无妨后，艾伦问?：“您刚才说，当年实验团内包括您在内总共有三名人类，我想请问?除了您和玖丽莎·温特之外，那另外?人是谁？他和您及温特女士的关系好么？”
亚尔曼微微?怔，面上接着浮现出思考的神色。
伊莱想起了尼尔·瓦尔给予他和艾伦的那份研究员资料，他十分希望自己也能专心于眼?下事?情，认真回忆资料内容，以便和亚尔曼的话?相对应，可?这对他来?说委实是?件难事?。
……艾伦似乎把他的手指当成了某种思考时能用来?把玩的物件，刚才还只是摩挲和偶尔捏上?下，这会已经比刚才还要过分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喵。